避雷针浦乱。
有评论我会非常开心的。
3
神称旱地为地、称水的聚处为海. 神看着是好的。
脚踏在坚实的瓷砖铺就的空地上,这所医院是骨喰在三个月前所走出来的地方。
似曾相识。
如今你的兄弟在里面关着,受苦受难。你当关心,照顾他,尽自己所能。
骨喰的脑中浮现起儿童病房里不听话的抗拒吃药打针的孩子。或哭泣或挣扎,都令人厌烦。
他忽然很在意一百天前那句冲动过头的话。
生病,你在生什么病?
好奇和想要看笑话的想法充斥着心房,骨喰抬腿往病房跑。理智强烈地谴责这种自私和不顾他人境地的想法。
不出所料。
骨喰听到乱七八糟的响动,离病房还有三十来步的距离,他却停了下来。脚步停滞不前,犹豫不决。
用手指掰扯指节,使其发出咔咔的响声,他在倾听那些东西。
尖叫,哭泣,嘶吼。
那声音悲惨绝望,嘶哑又尖锐。像把手指一根一根碾断的无比的疼痛,神经末梢都在颤抖,疼到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却因为更强烈的痛楚而生生噎住,只能无力的小声的抽噎。
骨喰感到心头一阵发冷,像遇见车祸现场或者葬礼,家人呼天抢地的哭喊和悲戚的抽泣。
胃狠命抽搐,难过的心情先体现在了脏器上。
苦痛,凄惨。
鲶尾藤四郎,他在经历这样的苦痛?
你该作何是好?
他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自己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感到羞愧——哪怕是个路人,你全然不认识,在如此凄惨苦痛的境地里,你又如何能够抱着好奇和隔岸观火的态度在一旁单单是看着?
他试图抬脚向前走,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他感觉自己背负了莫大的罪过,罪过像磊石压的他动弹不得。
骨喰走到病房外预备推门,意外的是他好像丧失了勇气——推开门就能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他的痛楚,鲶尾藤四郎的痛楚。也许还不能够完全感受到,但那已经会让人为之颤抖了。作为他的亲人,他的兄弟。如果不能适时地对鲶尾做出亲人该做的行为,至少是行为。骨喰藤四郎的心绝不会安宁。
也该正视这个问题,骨喰藤四郎一直在逃避他。
你根本没有把鲶尾当作你的亲人。
这是骨喰所不愿意面对的。
于是他轻手轻脚退开,膝盖发酸也站直,距离病房只有几步距离,玻璃完美地将里面所发生的一切都展示出来。而玻璃旁的仪器等物又恰到好处地遮挡一些触目惊心的细节。
骨喰抿着唇,面上没有丝毫表情,而眸子里所映照出来的情景却真真实实地刺痛了他的脊髓,他发觉自己在颤抖。
病房里一片狼藉,床铺柔软。金属的塑料的束缚带狠狠捆扎住不停踢动的腿,隔着布料也不会减损那种疼痛,皮肤都会被蹭破。
鲶尾满面泪痕,眼睫都被洇湿,因为哭过狠而浮现出的毛细血管在皮肤下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来,眉头紧紧皱着,在忍受巨大的刑罚一般。他拼命挣扎,嚎啕大哭。
每当护士试图接近他时他都用尽全力逃脱,在她们的手指触碰到他的皮肤时鲶尾嘶哑着发出痛苦的吼叫,仿佛泣血。
像是麻木了脱力了,鲶尾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会在护士触碰她的时候不受控制的抖动。汗水浸湿了枕套,鲶尾的脸色发灰。他的牙齿用力咬着一缕头发,眼神满是恐惧和害怕。
骨喰感觉自己的脊髓被人抽走了,心脏巨大的悸动让他无法忽略
神说、地要发生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并结果子的树木、各从其类、果子都包着核.事就这样成了。
冰炭置肠。
他终于肯确定那个问题的答案,既然鲶尾的苦痛让他悲伤,既然他牵引着自己的情绪。那么鲶尾在他的心里已经是亲人了。只是不像厚他们那样。
看着与自己有相同面庞的兄弟在苦难中无法脱身,他也和他一样,无法不悲戚无法不悸动。
与之相对的,却涌现出更强的保护他的欲望——希望他能舒适安宁,不再呆在这个鬼地方受拷打。
不再呆在这个鬼地方,对。
他痛骂自己竟然没有付诸于行动,罕有地一脚上去把门踢开冲进病房。
亲人们以震惊和不解的目光瞧向他,骨喰藤四郎全然不管不顾,他眼中是鲶尾藤四郎紧紧蜷缩的手指,躯体痛苦地颤抖着。
保护他离开。
像父亲一样,我不是你的父亲吗?
骨喰藤四郎决定保护鲶尾藤四郎。
他从包里拿出美工刀割断了那些束缚着他最亲的亲人的可恶带子,骨喰听到鲶尾嗓里发出微弱的气音不明白,问一旁的乱怎么回事儿。
乱的眼圈发红,用手捂着嘴,靠在男友浦岛身上,抖着嗓子断断续续说
“鲶尾哥...他今天下午看到....”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鲶尾骤然发出一声哭叫,骨喰心疼极了的把头贴在鲶尾耳侧。
微不可闻的单词。
乱不安地问
“骨喰哥,鲶尾哥...他说的是什么?”
骨喰皱眉,用手帕小心翼翼擦去鲶尾脑袋上的汗水和泪水,他轻声说:“鲶尾说的是‘烫’。”
乱鼻头一酸,眼泪大滴流下,他忍不住俯在浦岛肩膀上抽泣起来,打湿了男友的衬衫布料。
骨喰点点头,有些慌乱地替鲶尾整理铺满一床铺的及腰长发,胃里泛酸。他看着这张和自己相差无几的脸庞上所浮现出来的疲惫和困苦的神情。仿佛是自己受了这样的虐待一般。
骨喰把黏在鲶尾额头上的刘海撩开,碰到肌肤时鲶尾一颤,随即努力睁大了双眼看向他。
不解,向往和轻松?
他为亲人能够因自己的触碰而放松下来感到庆幸,目光往下一扫,发觉鲶尾的手臂用力地动着,做出个像是要抓住他的举动。
要...抱住我吗?
这样的举动令骨喰没由来的欢喜,他俯下身,轻柔又坚定地拥住了鲶尾。
没想到鲶尾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啊...凉快.........”
骨喰一僵,而后将他拥得更紧,下巴轻轻蹭着鲶尾的额头。努力使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具有安全感。
“那就抱我更紧一些。”
“不疼的话。”
推开病房门的一期刚好撞见了这场景,不知是安然还是焦虑地叹了口气。
鸣狐对他说明了情况,一期松了一口气似的,朝鸣狐点了点头。
随即他瞧见了一脸不知所措的浦岛,乱还趴在他的肩膀上哭,心头那股无名火涌了上来。
被外人抢走的弟弟,在受折磨的亲人面前不懂得照顾人的蠢人,骨喰和鲶尾。
一期一振一把将乱拉过来搂在怀里,用手帕去擦拭乱的眼泪并轻声安慰他。
浦岛尴尬极了,思考半天决定帮骨喰去照顾鲶尾。
走到病床旁边一瞧发现自己实在多余的很,小伙子脸红了。
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微妙,他出声询问。
“骨喰哥,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骨喰被打断极为不爽,他抬头给了这小子一个眼刀,然后认真思考他所问的问题。
其实不出三秒钟就可以决定。
最亲的亲人不和自己住在一起也未免太过不像话。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
骨喰柔声安慰鲶尾,把胳臂放在他腿弯将鲶尾抱起来。
“和我回家。”
浦岛没适应这位男友兄弟的说话风格,一时间愣了愣景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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鲶尾这个病是有原型的,反正我一认识的人就这样感觉什么东西都特胖,我回头查查这是啥病。
关于鲶尾发病也是有伏笔的。
前面鲶尾对一期说【护士都发了高烧】
说明他已经感受到了烫了。
以及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骨喰对鲶尾完全记不起来了,但是对头发有很深的感触。大概?
对。
所以骨喰每次对鲶尾的感情的突破都是和头发有关。
感谢食用!有什么意见多说一下呀。